摘 要 : 英语音系结构中的语调可以传递句法、语用等信息，将音系结构的具体变量( 如边界调) 与句法、语用功能相结合已 成为音系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然而国内外关于英语音系结构的研究极少涉及句法和语用功能。本研究结合句法和语用功能对 英语一般疑问句和特殊疑问句的音系结构进行分析，归纳出不同类型疑问句的音系结构在特定语篇环境中所表达的语用含义。 文章为疑问句音系结构的实证研究提供了更科学的理论依据，对二语学习者实现准确有效的言语交际具有一定的实际指导意义。

　　关键词 : 英语疑问句 ; 音系结构 ; 句法 ; 语用功能

　　The Syntax-pragmatic Functions of Prosodic Features in English Interrogatives

　　Bi Ran

　　(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Jiangsu，221116)

　　Abstract : The intonation patterns of prosodic features in English interrogatives can convey syntactic and pragmatic information.The studies on variables (such as boundary tones) of prosodic features and syntax-pragmatic functions have become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research fields of prosody.However，the studies on English prosodic features from syntax-pragmatic perspective are exceptionally rare. This study analyses the prosodic features of English yes / no question and wh-question from syntax-pragmatic perspective，and concludes the pragmatic meanings of different types of interrogatives expressed in certain discourse environment.This paper provides a more scientific theoretical basis for empirical studies on prosodic features of English interrogatives as well as practical instruction for accurate and effective speech communication by L2 learners.

　　Key words : English interrogatives ; prosodic features ; syntax ; pragmatic function

　　疑问句是说话者试图询问信息的话语表达，其 中说话者是询问信息还是确认信息会导致语调的不 同[1] 。疑问句可以从句法、语义、语用的角度进行 定义。依据句法结构，疑问句分为一般疑问句、特殊 疑问句、选择问句、附加问句、回声问句、陈述问句和 修辞 问 句 等。 语 义 上，疑问句是对 一 系列 命 题(proposition) 的体现，这些命题可作为可能或真实的答案[2]，如果疑问句传递的不完全是命题，此时涉 及另外一个概念“预设”(presupposition) ，从而将范 畴扩展到语用，其中言语行为理论( Speech Act The- ory) 是解释句法范畴与交际运用明显不符的关键。 不同类型的疑问句，其语调模式传递不同的意义，如 L* H-H%(低升) 为典型的一般疑问句语调模式，L* 表示说话者请求听者做出论断或预测，并非证实听者是否与其达成共识，因为背景信息双方已知，边 界调 H 表明说话者期待听者对接续的话语给予特 别关注从而对话语做出解释。而特殊问句的典型语 调模式 H* L-L%( 高降) 表明说话者想获得详尽信 息或发起次主题( sub-topic) 。鉴于疑问句这种特 殊的表达句式，能否运用恰当的音系结构传递正确 信息在话语表达中显得极为重要，否则会产生误解或导致话语的中断。

　　由于音系的功能之一是将语流切分成语块或者 短语，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音系的句法及语用功 能。但音系结构比句法结构更简单[3] 。 口语 中如 果没有音系层面的转换，语言的沟通和理解是无法 进行的。音系短语的边界与句法结构的边界不一 致[4]，通常是 出于说话人自身意欲表达的特殊含 义、特殊情感 需要而将话语的韵律结构进行调整所致。

　　鉴于音系和句法、音系和语用的特殊关系，文章 将音系结构与句法、语用功能相结合，对英语一般疑 问句和特殊疑问句这两类典型的疑问句进行进一步探究。

　　一、理论框架

　　20 世纪 70 年代，生成音系学的发展出现了两 个重要分支，自主音段音系学与节律音系学，标志着 非线性音系学理论的形成。此后，Pierrehumbert 首 次将自主音段音系学与节律音系学结合起来，创立 了全新的语调研究的理论框架，即“自主音段—节 律”理论( Autosegmental-metrical Theory) ，简称 AM 理论，遵循美国传统对语调进行描述[5] 。在 AM 理 论基础之上，Ladd 正式提出了“语调音系学”概念 (Intonational Phonology) ，将 AM 理论与英国传统相 结合，为语调的进一步系统研究提供了重要理论依 据，语调音系学 已经成为音系学的重要研究领域之一。

　　AM 理论是关于语调模式的组合理论( composi- tional theory) ，即语调被描述为体现音高变化的线性 序列组合。该序列组合由音高重音(pitch accent) 和 边缘音调(edge tone) 两个变量组成。音高重音共有七类，包括两种单调重音(monotonal accents) (H* ，L* ) 和五种双调重音( bitonal accent) ( L* +H，L+ H* ，H* +L，H+L* ，H* +H) ，而 H* +H 后来又 被剔 除。 边缘音调由短语 重 音 ( phrase accent ) (H-，L-) 和边界调(boundary tone) ( H%，L%) 组 成。Ladd 把 AM 理论与英国传统语调理论相结合， 提出了新的语调模式，将重音分为核心重音和核心前重音。

　　以往研究表明，英语学习者在话语表达中的韵 律结构与本族语者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差异主要表 现在口语产出时使用不恰当的音高模式和边界调， 然而，不同疑问句类型所应有的音系结构不尽相同， 笼统地对学习者音系结构进行研究未免不能具体问 题具体分析，有失偏颇。 同时，针对学习者英语各种 疑问句韵律结构的实证研究甚少，或者只涉及疑问 句的某一种句式，而结合句法、语用及语调功能来加 以分析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本研究结合句 法和语用功能分析英语一般疑问句和特殊疑问句的音系结构，为相关实证研究提供理论基础。

　　二、英语疑问句的界定及音系结构

　　文章结合句法和语用功能重点探讨分析一般疑问句和特殊疑问句的音系结构。

　　( 一) 一般疑问句(Yes /no question)

　　当助动词或其中一个主要动词如 have / be 位于 句首，即主语与第一个动词顺序颠倒，且 回答为 “是”或“不是”时，该句式为一般疑问句。又因它可 以有肯定( positive) 或否定( negative) 问句两种形 式，因 此 又 被 称 为 两 极 分 化 问 句 ( polar ques- tions) [6][7]。

　　一般疑问句的常规边界调模式是低升 L* H - H% 。在英文的一个语调单位内部，从左边界到右 边界典型的音高走势呈现下倾( declination) 或降阶 (downstep) 趋势，在右边界附近才出现自下而上的 上升，形成升调。当然，一般疑问句也是可以有降调边界调的，只是表达的含义与升调边界调不同。

　　例如 : Do you know that boy?

　　( 二) 特殊疑问句(Wh-question)

　　特殊疑问句是指疑问词/“wh-”类型的词位于句首，其后面的主语与第一个动词位置颠倒，除非“wh-”类型的词是主语。特殊疑问句的语调模式主 要有三种 : 降调模式(L-L%) ，升调模式( H-H%) 和 降升模式(L-H%) 。大量研究归纳出特殊问句的典 型 语 调 模 式 为 降 调 ( H * /L + H * L - L%) [8][9][10][11][12]，因为命题为已知信息或附加信 息(addition) ，旨在唤起已存在的预设。

　　例如 : What are they?

　　三、疑问句音系结构的句法-语用功能

　　Bartels、Hedberg 和 Sosa 根据疑问句的不同句 型[13]，对其语调的语用含义及其典型环境进行 了归纳。

　　( 一) 一般疑问句

　　Bartels 将陈述问句和回声问句也归为一般疑问 句，并归纳出四种音系结构 : 低升( L* H-H%) ，高 升(H* H-H%) ，高降( H* L-L%) 和降升( H* L-H%) 。研究表明，升调并非一般疑问句的唯一调 型，有时也可使用降调，这取决于一般疑问句所出现的典型环境和所传达的语用含义(表 1) 。

　　值得一提的是，降调一般疑问句通常表示非询 问( non-inquisitive) 、肯定推断、间接宣告( indirect announcement) 或请求某种行为(request for action) ，即言外行为(illocutionary act) 。

　　以“Do you know that boy?”为例，句法上可划分 为四个成分(do，you，know，that boy) ，而音系结构 上则将其切分成两个语块( do you know，that boy) 。 结合语境，对话中的说话者试图得知男孩的身份，且 认为听者知晓答案，故发出询问，从而表现出说话者 对男孩的关注，故可使用 L* H-H% 的语调模式。

　　然而听者的回答并非肯定地提供信息，因为说话者的命题不是很明确，指示词“that”的使用造成会话 表达语义含糊，因此听者通过特殊问句的提问来确认说话者命题中的所指。

　　S: [S[Aux Do][NP you][VP[V know][NP that boy]]] L* H-H%

　　H: Which one?

　　S: The handsome boy who is on his bicycle.

　　( 二) 特殊疑问句

　　Hedberg 和 Sosa 曾基于五个维度划分出 11 种 语用范畴对特殊疑问句语调的语篇功能进行了详细 描述。本研究结合 了 Hedberg 和 Sosa 以及 Bartels 对特殊疑问句语调的语用功能的描述归纳出特殊问句语调的语用含义及特定环境( 见表 2) 。

　　以特殊疑问句“What are they?”为例，说话者发 起话题询问听者一年有几个季节。听者做出简要回 答(There are four) 后，说话者再次发起次主题( sub- topic initiation) ，询问详细信息“What are they?”，希 望从听者处获得更详尽的信息( elaborative detail) ， 可以使用降调模式。 由于背景信息已知，they 指代 上文已提及的 seasons，同时，they 是人称代词，在韵律学上属于功能词，因此 they 在句中不赋予重音。

　　S: [S[Spec What][Aux are][NP they ]] H* L-L%

　　H: There are four.

　　以上对疑问句音系结构的句法和语用功能的归 纳分析表明，不同的疑问句类型所应有的音系结构 不尽相同。在实证研究中，需要结合句法和语用功能分析学习者英语疑问句的音系结构，旨在发现学习者的英语疑问句韵律表达是否符合句法和语用功 能，从而帮助学习者进行准确有效的言语交际。然 而，国内外对英语疑问句音系结构的研究主要为学 习 者 某 一 种 疑 问 句 式 的 总 体 语 调 特 点 研 究[14][15][16][17]，结合句法、语用功能分析疑问句音系结构的研究极为匮乏。

　　四、结论

　　文章从句法、语用的视角分析了英语一般疑问 句和特殊疑问句的音系结构，探讨句法与音系、语用 与音系的关系，结果表明不同疑问句式的音系结构 所适用的语篇环境和语用含义不同。鉴于国内外对 学习者英语疑问句音系结构的实证研究极少结合句 法和语用功能加以分析，因此，文章为句法-语用视 角下学习者英语疑问句音系结构的相关实证研究提 供了全面科学 的理论基础，具有一定的参考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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