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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小镇》中的边缘群体书写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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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1 09:49:33    来源:    作者:liziwei

摘要:对于桑顿·怀尔德的戏剧代表作《我们的小镇》,各界学者针对戏剧表现、哲学思想和情节主题等方面进行了较为细致的研究,但对格洛佛角小镇中边缘群体的探讨较少。本文聚焦于远离小镇、思想观念不同以及女性这三类边缘群体,从共同体理论视角出发,研究怀尔德在《我们的小镇》中对于边缘群体的塑造,揭示共同体建设中边缘群体被忽视的状况。

  [摘要]对于桑顿·怀尔德的戏剧代表作《我们的小镇》,各界学者针对戏剧表现、哲学思想和情节主题等方面进行了较为细致的研究,但对格洛佛角小镇中边缘群体的探讨较少。本文聚焦于远离小镇、思想观念不同以及女性这三类边缘群体,从共同体理论视角出发,研究怀尔德在《我们的小镇》中对于边缘群体的塑造,揭示共同体建设中边缘群体被忽视的状况。

  [关键词]《我们的小镇》;边缘群体;共同体

  1研究背景

  怀尔德(Thornton Wilder)在小说和戏剧两个创作领域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也是美国唯一一位在小说与戏剧两大领域都获得过普利策奖的作家。在戏剧领域,《我们的小镇》和《九死一生》被认为是怀尔德的代表作。《我们的小镇》于1938年上演后,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西方戏剧界享誉盛名,已经成为一部在美国家喻户晓的现代名著。该剧共三幕,描绘了1901至1913年间美国乡土小镇格洛佛角普通居民的日常生活。《我们的小镇》在国内也十分受欢迎,曾被多次改编上演。

  国内针对这部戏剧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三类。第一类集中在对戏剧表现的分析,如但汉松等(2011)指出,怀尔德“在剧中反身性地运用情节剧和悲情谬误,以求实现与现实主义戏剧的对话姿态”。第二类则是针对情节与主题的分析,如胡素勒(2014)认为:“在社会转型的历史背景下,乡土文化承载的是一种怀旧情结。它旨在帮助人们面对破碎的现实,鼓励人们在社会经济文化转型期重拾构建新生活的信心,体现的是怀尔德的人文关怀思想。”第三类聚焦于《我们的小镇》中体现的哲学思想,如陈忠猛(2017)认为《我们的小镇》在“台词话语与结构叙事中深藏着隐逸的深层次的集体心理或称为集体无意识,即小、退、隔和静的表征”。

  然而,国内对于怀尔德作品的研究相对较少,《我们的小镇》这部戏剧所蕴含的丰富内涵尚未被充分发掘。作为一部小镇文学作品,《我们的小镇》中的格洛佛角小镇被描绘成一个人与土地相互依恋、和谐共生的理想之地。格洛佛角小镇的居民们珍视土地,在土地上辛勤劳作,珍惜邻里之间的情谊。小镇这一空间具有地方性,居民构成相对稳定,他们十分看重彼此之间的社交关系,将婚姻视为构建家庭及社区的基石,呈现出一幅和谐美丽的小镇共同体图景。但怀尔德在《我们的小镇》中所描绘的格洛佛角绝非完美的乌托邦,在这样看似联结紧密的群体中,也存在着不容忽视的局限性。小镇中边缘群体的处境和遭遇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宝贵的研究视角,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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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被否认的离家之人

  第一类边缘群体为生长于格洛佛角小镇,受小镇共同体思想熏陶,但由于种种原因选择离开格洛佛角小镇的人,如第一幕开头提到的即将嫁到康考德的教师佛斯特小姐。佛斯特小姐的决定没有得到小镇居民的理解,她要离开格洛佛角小镇的消息甚至还登上了报纸,被认为是“世界上发生的大事”。由此可见,小镇居民们的认知受到了地域以及群体的限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在他们眼中,小镇等同于世界。而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小镇群体排斥在外,成为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边缘人物,不再受到重视。剧本中提到“百分之九十的高中生毕业后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怀尔德,2013:20)。这也证明像佛斯特小姐这样会在长大后离开小镇的人少之又少,他们属于小镇上的异类,是被否认和排斥的边缘人物。大多数小镇居民都不假思索地选择留在小镇。乔治在与艾米丽讨论上大学的事情时,仅纠结片刻,就放弃了上大学的梦想,选择留在小镇,他觉得在小镇经营农场也很好。在此对比下,违背小镇集体意志的人会成为不被认可的边缘人物也就不奇怪了。

  纵观怀尔德的多部作品,如《漫长的圣诞宴》《我们的小镇》《九死一生》,我们不难发现家庭和婚姻在怀尔德的作品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我们的小镇》第二幕中,我们也可以明显看出婚姻在小镇居民心中的地位。在该作品中,怀尔德借舞台监督之口表达了自己对婚姻的重视和肯定,“人们生来就是要俩俩相伴地生活在一起”(怀尔德,2013:97)。怀尔德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过婚姻,那么这个人的生命就是不完整的。除此之外,婚姻对于小镇居民的重要性也可以从索米斯夫人在乔治和艾米丽婚礼上的表现窥见一隅。索米斯夫人感慨了新人婚礼的伟大意义,并对此表达了由衷的赞美。事实上,这表明了以她为代表的小镇居民对婚姻价值的重视和认可。

  婚姻带来的不仅仅是情感价值,还意味着这对新人从此与格洛佛角小镇绑定,无法轻易离开。同小镇群体中的其他人一样,艾米丽和乔治借婚姻进一步巩固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但他们也在一定程度上被限制在格洛佛角小镇中。然而,婚姻并不是融入小镇共同体的绝对保证。戏剧中也存在像佛斯特小姐这样因为婚姻而离开小镇的人。同样是缔结婚姻,但佛斯特小姐因为已经离开了小镇所处的地域范围,所以被小镇居民们排除在外,失去了成为小镇群体一分子的资格。

  3被排斥的不同思想

  第二类边缘群体是那些虽生活在格洛佛角小镇,但在思想上却与小镇群体格格不入的人。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1999:52)认为共同体代表着一种真实、有机的生活,是“一切亲密的、秘密的、单纯的共存”。共同体的成员在关于重大事物的观念上必须保持高度一致,亲密到彼此之间不存在“分歧”。但格洛佛角小镇中也存在与大部分小镇居民格格不入的人,如酗酒的唱诗班指挥西蒙·斯蒂姆森。斯蒂姆森总是孤身一人,而在小镇上“孤身一人总是不合常情”(怀尔德,2013)。斯蒂姆森自杀后,以鬼魂的形式重返小镇,继续徘徊,但他没能像艾米丽一样,发现生活的美好之处。

  艾米丽去世后变成鬼魂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感叹:“哦,世界啊,你太过美丽,但却无人知晓。”(怀尔德,2013)虽然斯蒂姆森的鬼魂也归来过,但他并没有如艾米丽一般体悟到生命的美好,而是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由此可见,小镇的一草一木以及在小镇生活的经历并没能为斯蒂姆森提供心理上的慰藉。因为小镇上的居民非但没有包容他或试图帮助他,反而不约而同地选择忽视他的存在,他们觉得“一些人生来就是不适合在小镇生活的……我们其他人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怀尔德,2013:28)看到斯蒂姆森整日饮酒、浑浑噩噩度日,居民们没有想着去深究斯蒂姆森整日饮酒的原因,只担心他作为唱诗班指挥可能会给孩子们带来负面影响。

  实际上,斯蒂姆森被小镇居民忽视的原因在于他的思想与其他人大相径庭。对于这个角色来说,小镇共同体没能为他提供慰藉,同时他也无法为小镇共同体带来积极的影响。因此,斯蒂姆森无法与其他小镇居民们达成“亲密的、秘密的、单纯的共存”(滕尼斯,1999:52)。斯蒂姆森只能凭借物理空间上的存在,继续在格洛佛角苟延残喘,最终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回顾斯蒂姆森一生,实际上,他始终游离于小镇群体之外,根本无法融入小镇共同体。作者怀尔德也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忽视了这个角色,斯蒂姆森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日日酗酒,又是为什么选择自杀,读者对此一概不知,也很难从剧本中找到蛛丝马迹去推测。

  类似的角色还有吉布斯太太提起的菲尔柴尔德太太。她因为每天晚上都要锁门,“变得像城里人一样了”,所以遭到了小镇群体的排斥(怀尔德,2013)。在吉布斯医生看来,“这是他们的问题”,因为小镇居民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彼此之间充满信任,而晚上锁门属于一种不符合小镇集体理念的“坏习惯”。这样一种更符合“城里人”的思维方式使得菲尔柴尔德太太遭到了以吉布斯太太为代表的小镇群体的不容,甚至是鄙夷。

  归根结底,思想上的差异使得以西蒙·斯蒂姆森和菲尔柴尔德太太为代表的人被边缘化,甚至遭到了小镇居民的排斥与鄙夷。这一类边缘群体,虽然在物理空间上确实居住于格洛佛角,按理来说属于小镇共同体的一员,却因为思想差异而被排斥在外,这也揭示了怀尔德笔下的格洛佛角小镇并非乌托邦式的存在,要想在现实中达成邻里和谐、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的共同体关系仍然任重道远。现实中,要形成一个观念高度一致的群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与大部分群众思想不同的少数群体,况且观念高度一致是否真的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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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被忽视的女性意识

  与前两种边缘群体相比,以吉布斯太太和艾米丽为代表的女性群体,既在物理空间上居住于格洛佛角小镇,也认同小镇群体共同推崇的“不离开格洛佛角”这一观点,但其内心隐藏的真实想法和欲望依旧被作为小镇共同体主体的男性所忽视,甚至是被女性自己所忽视。

  在《我们的小镇》中,吉布斯太太本想出售祖母的高脚柜,用这笔钱去巴黎旅游,然而计划却遭到了丈夫吉布斯医生的反对,原因是去欧洲旅游会让他厌烦格洛佛角,而这笔钱最终也留给了儿子,用于修缮农场。怀尔德设置这样的剧情走向,确实能够表现出格洛佛角小镇群体对于家乡土地的依恋与重视,但女性声音被忽视的情况也意外地被展露了出来。从戏剧的这一桥段来看,吉布斯太太与丈夫之间关于金钱处理的不同意见以及最终的解决方式都表达了一个事实:在家庭中,男性对于女性的欲望和需求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无视甚至鄙视的态度。与此同时,除了占据社会主体地位的男性,就连女性自身也对自己的欲望一再忽视,最终为了维持家庭的和睦、血脉的延续和小镇共同体的建设等目的心甘情愿地做出让步与牺牲。

  此外,我们也能在女主角艾米丽的身上看到这种女性欲望被忽视的情况。小镇群体有一个基本特征,那就是没有抱负,他们的“理想”就是留在小镇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艾米丽幼年时就在数学方面显露出了惊人的天赋,她学习刻苦,成绩优秀,同时志向远大,梦想长大后成为一名演说家。然而,这样一名有着远大志向的女性在长大后却以一种极其自然而然的态度,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慎重思考或是思想上的挣扎,轻易地抛弃了自己曾经的梦想,选择成为一名家庭主妇,致力于维系小镇群体观念。在《我们的小镇》第二幕中,艾米丽作为婚姻的主角,抛弃了自己幼年时的梦想与抱负,将未来的希望全部放在丈夫乔治身上,甚至是以一种恳求的口吻期盼丈夫能永远爱她,祈求丈夫不要抛弃她。艾米丽在少女时代展现出的自信与独立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对丈夫乔治说:“好吧,如果你爱我,你就得帮助我。我所要的就只是有人来爱我。”(怀尔德,2013)这一转变令人唏嘘。

  从怀尔德对于女性角色的设计和情节设置来看,他所构建的美好小镇图景建立在稳固的家庭关系之上,而女性在这一图景中却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仅仅是作为家庭必需的一分子而存在,甚至可以说是作为缔结婚姻关系的必要组件而存在。由此可见,这样的小镇共同体仍旧有一定的局限性,其中女性的声音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视了。

  5结语

  怀尔德创作的《我们的小镇》可以称得上是美国小镇文学的经典之作,它集中展现了20世纪初的美国小镇生活。名为格洛佛角的小镇是怀尔德以想象构筑出来的一个美好的、独立于世的特殊空间。生活在小镇中的居民思想高度统一,每家每户都自然而然地遵循着一种和谐且广受欢迎的生活方式,他们世世代代在这一狭小的空间中安居乐业、怡然自得,这为共同体的建设提供了一定的指引和启示。

  然而,怀尔德《我们的小镇》虽然为我们描绘了一幅人与人、人与土地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却也揭露了实现这一愿景所面临的问题与挑战。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因所处空间、观念思想和性别等而被排除在共同体之外的边缘群体并没有得到怀尔德的重视,怀尔德在作品中为他们投入的笔墨也少之又少。实际上,在构建共同体的过程中,边缘人群不应被忽视和遗忘。

       参考文献:

  [1]WILDER T.Our town[M].New York:Avon Books,1975.

  [2]陈忠猛.美国小镇文学中隐逸思想探析——以戏剧《我们的小镇》为例[J].黑龙江工业学院学报(综合版),2017,17(12):137-140.

  [3]但汉松,刘海平.现代寓言的舞台呈现:重解桑顿·怀尔德的《我们的小镇》[J].戏剧(中央戏剧学院学报),2011(1):70-81.

  [4]怀尔德.我们的小镇[M].但汉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5]胡素勤.桑顿·怀尔德剧作《我们的小镇》的乡土性和怀旧情结[J].当代教育理论与实践,2014,6(4):149-150.

  [6]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