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首先阐述了“五育融合”的内涵及基本属性，然后分析了“五育融合”学科教学的困境，最后提出了“五育融合”学科教学的出路，包括提升教师融合教学素养、落实“五育融合”进教材、构建“五育融合”学科教学课程等。

　　关键词：“五育融合”；学科教学；协同教学能力

　　现阶段，从整个国家命运和民族前途发展方向的任何一个角度来讲，学校教育改革都必须通过“五育融合”来培育时代新人[1]。因此，在此“星辰大海”的时代背景下，“读死书，死读书”已然无法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不能满足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急需，也迟滞于学生实现自我价值的终极愿景。另外，从顶层设计角度来讲，学校素质教育的质量评价与考核体系要彻底据弃之前遗留的“唯分数论”的观念，教师要从尊重生命、尊重教育规律的角度，突破自己固有的教学经验，适应当前素质教育要求，主动探索更加符合时代要求的师生共同发展之路。

　　一、“五育融合”的内涵及基本属性

　　(一)内涵

　　“五育并举，融合育人”简称为“五育融合”[2]。“五育融合”是在原有“五育并举”的基础上提炼出的新观点，该观点是对我国原有“五育并举”理念的进一步发展与升华。实际上，无论是“五育并举”，还是“五育融合”，二者都不能完全限于具象化的概念，即不停滞于一种特定的观念或某一套教育政策，二者在广义上都是一个社会套系结构和运作机制，更是表征了一个时代[3]。但相比于“五育并举”，新提出的“五育融合”在注重“五育”协调发展的基础上，更强调“五育”之间的深度交互融合，这看似是鼓励个体全面发展，实则是突出培育更“完整的人”。

　　从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教学理念来看，“五育”之间既要保持相互交叉渗透、相互吸收滋养、相辅相成、相互融合，又要尽可能充分地发挥“教人德育为善、教人智育求真、教人体育健魄、教人美育臻美、教人劳育劳力劳心”的功能。“在‘一育’中发现‘五育’、在‘五育’中认识‘一育’，着眼于‘修身’和‘修学’的统一”[4]，着力于培养学生发展需要的德育核心素养，是现代学校教育改革不得不思考的根本性哲学问题。

　　(二)基本属性

　　系统理论的奠基人冯·贝塔朗菲认为，系统是由相互关联的元素组成的一个整体。“五育融合”是由五个相互关联的教育要素组成的系统。从系统理论的视角来看，“五育融合”的属性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均衡性。“五育均衡”是指在数量和层次结构上“五育”的相对平衡。均衡发展“五育”，要在教育实践中提供充足的德、智、体、美、劳学时及与之相对应的配套师资，并在学科定位、课程标准、教学研究、评价机制和专业发展等形态结构上保持协调均衡。

　　2.平等性。“五育平等”是指育人目标平等，可划分为平等的发展机会、平等的发展过程和平等的发展结果。“五育”的形态结构决定了各育层次、规模、数量的差异性，但从核心来讲，育人目标是追求平等一致。类比“木桶短板”理论，“五育”中的“短板”也将决定学生未来的人生高度。

　　3.全面性。全面促进学生在德、智、体、美、劳五个方面的充分、自由和统一发展。一方面，“五育融合”体系本身需要五方兼顾发展，缺少其中某一要素便不可能构成完整的体系；另一方面，教育目标的综合性要求，必须体现在“五育融合”中。

　　4.整体性。整体性强调“五育”之间的相互关系，同时重视“五育”之间的局部与整体关系，五个要素不是机械相加或孤立，而是相互支持并共同发展，它们是有机结合的整体。因此若要发挥“五育融合”的整体功能，就必须充分利用教育活动中的各种条件，实现教育功能的进一步优化与提升。

　　二、“五育融合”学科教学的困境

　　目前，我国教育要想实现快速高质量发展，必将依托于“五育融合”教学模式的全面高质量发展，如此才能培养出一批批具有较强综合素质，且有思想、有个性的终身学习者。然而一线教师在将“五育融合”从教育理论向教学工作实践层面转化，将其运用在日常教学活动的过程中，仍然存在许多困难，有待进一步反思[5]。

　　(一)教学理念较为传统

　　长期以来，受学科主义、分数主义和“应试教育”的深刻影响，许多教师已经习惯于把课堂教学实践看作是教师向学生传授知识和培养技能的过程。这种传统僵化的教学思维方式使学科教学局限在符号知识的一些简单逻辑处理上，难以深入挖掘这些符号知识背后隐含的德育价值、智育价值、美育价值和劳动教育价值，更难以有效地将“五育”各方面的知识进行系统整合深化。

　　这种仅停留在课堂知识表面的传统教学思维方式，容易使教师把整个教学工作的重点放在促使学生加深对课本知识或技能的掌握上，进而在追求教育GDP(知识、技能、分数)提高的同时，导致学生能力的片面发展，同时也偏离了当前时代学科教学要求的本质。从教学的结果来衡量，其既不能提高学生整体的综合能力，也不能满足学校应切实培养学生迎接未来社会挑战所需具备的关键能力的要求。

　　(二)教材处理方式缺乏整体性

　　从教师作为施教第一主体的视角加以分析可以发现，教材本身是有效实现教师教学内容传授的主要载体，是促进课堂教学目标、学校培养目标和实现具体知识目标之间和谐互动的一道桥梁。从全面尊重学生成长规律的角度来说，教材始终是学校激励广大学生自觉地获取相关知识内容的主要动力源泉，是激发学生实现自我成长，满足其全面健康发展内在需求的文化性素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教材都是构成学科知识教学与思维活动启发过程的一个重要因素，故教师如何设计组织并处理教材，是直接制约“五育融合”教育效果的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传统的教材处理方式有以下三种类型：一是在各学科系统内部，教师在处理教材时将知识分割为孤立、零散、缺乏内在关联的碎片化信息；二是教师在处理各种不同学科的教材时缺乏必要的关联性，这种学科之间界限分明的教材处理方式肢解和损耗了学生“全面发展”的整体性，难以形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合力；三是教师在处理教材时缺乏与学生生活世界的紧密联系，导致各学科在学生的实际生活情景中似乎并没有发挥出教育的效用。

　　(三)教学评价缺乏全面性

　　教学成果评价方式作为全面提高教学质量、保障育人目标顺利实现的关键环节，对教学的改革和发展发挥着导向、调节和促进功能。一方面，标准化教学评价方式倾向于简单追求一种终结性的学习结果的评价，而忽视了发展性评价的客观价值属性；另一方面，标准化教学评价方式往往倾向于过分追求量化考核的评价方法，尤其重视测验中学生知识量的多少。这种单纯以实体思维为基础的标准化评价方式轻视了学生认知发展的丰富性、整体性与生成性等特点，将学生的整体感知发展因素简化为易于被工具化地进行操作实践与思维判断的要素。对复杂事物和人的评价指标进行简单化处理，阻碍了“五育融合”教育理念要求的现实化表达，偏离了全面发展的教育价值追求。

　　三、“五育融合”学科教学的出路

　　(一)提升教师融合教学素养

　　近年来，教师队伍正规化建设越来越得到社会的高度重视。国家已经出台的一系列政策性文件要求大力培养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的教师队伍，要求提升教师的培养层次，加强学校在岗教师的理论研修指导和教育培训，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持续化。

　　1.树立“五育融合”教学理念。教师专业能力的整体提升需要逐步超越课堂知识理论和技能水平的积累，摆脱长期被动且单纯的劳作化教育教学状态[6]，并结合新的时代“五育融合”的特征，树立更符合当前实际的一体化学科融合教学理念，在育人观念上打破固有的学科壁垒，舍弃课时主义与分科主义，从根本上全面提升教育教学融合能力。作为教师，首先要熟练掌握教学内容，并挖掘其中的“五育”要素。教师不仅要系统掌握相关的教学内容，还要注重在其他相应类型的教学内容实践中聚集和全面渗透有关各育的因素，即要能够在学生进行某育认知的过程中充分挖掘其他各育的教育因素，对其进行融合。学校要努力消除广大教师的认知观念障碍，鼓励教师在做好单个学科教学教育因素准备的同时，继续深挖其包含的其他各育因素，进而推动学生思维的整体性发展。这才有可能促进“五育”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自然渗透，实现日常教学过程中的“五育融合”[7]。

　　2.具备协同教学能力。教师作为教学活动的实践者，应具备组织协作式教学环节的能力，可以独立自主地组织、领导及开发多类型的协作式教学实践任务，除此之外，还要积极参与和配合学校其他教师组织的协作教学活动[8]。此外，要确保教师在教育教学活动中能灵活地运用综合学习策略提升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具言之，教师应注重因材施教、有教无类，结合学生个人情况差异，综合采用合作学习、体验学习、探究学习、自主学习等形式实施课堂教学。通过不断地学习、交流、总结，可切实有效地全面提升教师综合教学能力，进而最终确保“五育融合”教学模式真正地在实践中落地。

　　3.具有教学精神。一个能促进学生全面健康发展的好教师不是抽象的理论存在，而是要在精神上给予学生影响，而有情、有趣、有味的教师往往人性丰满、心灵富足，对生活、对知识充满学习激情和探索兴趣，如此才能够启迪学生的心灵并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精神富足的教师是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教师，能自觉将所学知识与社会文化传承有效结合并传授给学生，更能在“一育”过程中发现“五育”，并努力将其内容进行自然融合，摆脱刻板单调的讲课模式，富有激情地、创造性地进行教学。

　　(二)落实“五育融合”进教材

　　落实“五育融合”进教材，一方面，要突出每个科目独特的教育价值，以德养心、以智启思、以体健身、以美启创、以劳化勤；另一方面，应以系统思维推进各育间的相互渗透与链接，将原来孤立的、分裂的教育形态，通过一些相互依赖、彼此需要的联结点进行相互连接。

　　1.注重教材的横向逻辑关联，体现“五育”要素的综合性和整体性。教材体系建设要求必须遵循教材编写本身存在的逻辑，即同时注重知识运用逻辑和学习者心理逻辑。推动“五育融合”融入课本，应该充分利用各育和各学科特点之间的相似之处，将“五育”元素合理融入教材，使“五育”的内容和要求可以在教材中全面体现[9]。与此同时，应该注意“五育”的完整性，在编写教材或开发设计相关课程教学内容的研究过程中建立“五育”之间的联系，促进其相互融合。

　　2.重视教材的纵向建构，体现“五育”要素的阶段性和衔接性。学生的认知呈现出阶段性发展变化的特征，是一个由简到繁、由低到高的螺旋上升变化过程。文本知识在教材中的呈现应始终遵循学生年龄阶段不断变化的特点，这对教师提出了要求，即要根据个体心理认知发展规律灵活组织教材内容。此外，对于不同年龄阶段的学生，“五育”之间的动态关系大小和彼此的相互影响也不尽相同，而且正是由于这些不同学段学生的个体身心素质发展和特点均有所不同，社会对不同学段学生的教育要求也不同，所以这五种教育因素在不同学段中所占的比例也必然会发生相应变化[10]。

　　3.实现教材类别贯通，突出多样类别的丰富性和协同性。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教材可以细分为各种不同的类型。例如，根据教材承载材料种类的不同，可以简单分为传统纸质教材和多媒体数字化教材；根据学校教育目标侧重点的不同，可以分为普通教育教材和职业教育教材等。各种类型的教科书丰富了知识内容的呈现形式和表达方式，但无论如何进行分类，各种版本的教科书都是相互关联和包容的。“五育融合”进教材是基于与不同学科类型教材体系之间密切的逻辑联系，充分吸收各种不同类型教材的特点，以不同的形式呈现学科各育基本内容，并综合利用跨学科教材的协同教育功能，实现“五育”元素在教材中的融入。

　　(三)构建“五育融合”学科教学课程

　　构建“五育融合”的学科教学课程，需要教师努力打破由我国学科传统文化形成的长期占主导地位的学科课程范式及僵化孤立的课程文本样态问题，以实现学生生命的整全发展目标为契合点，在德智体美劳知识体系、学习探究方式、评价考核方式、育人目标价值之间达到有效全面协同、转化与整合。同时，基于现代化学校教师特有的学科专业能力及当前学校教育普遍面临的现实情境，充分挖掘并整合“五育融合”下的优秀校本课程资源，将原先与生活分离的、割裂的课程形态与自然、社会及人文互相渗透整合融通，由此可实现学校课程与社会生活更为紧密且深层次的有效接触，从而扩展学校课程内涵及课程张力。

　　具体来说，学校要开展“整合·融通”的学科课程教学创新实践，且需要初步探索达成旨在深化教育教学课程体系建设的两个基本共识。其一，针对学校基础层面的学科课程结构创新必须着力渗透“五育”元素。课程教学实践除了应体现其学科价值，最为重要的是育人价值，故要实现学科价值与育人价值之间的良性融合共生。德育课程改革实践中要着重构建文化认同、习惯养成，实现以德养心、以德育美，进而促进学生人格的健全化发展；智育课程教学应重点突显现代科学理念与我国悠久人文历史价值的有机交叉融合，强化学术性与实践性的相互渗透，注重以知养德、以知育美；体育课程强调秉承身体健康、人格健全的原则，科学地发展学生体育技能，增进其精神意志等核心素养，注重以体养德、以体启智，身心两健；美育课程旨在整合运用美育专业课程、其他各类艺术课程及丰富的课外社团活动等多种资源，突出强调以美养德、以美启智，培养学生高雅的情操；劳动教育课程创新实践将依据劳动光荣、服务社会的理念，注重以劳树德、以劳强体、以劳育美[11]。其二，整合学校现有课程建设的优势资源(包括教师资源及学校文化资源)，打破原有课程学科壁垒，构建“五育”全面有机融合，可提升学生综合素质的拓展课程。“五育融合”课程内容应广泛涵盖促进学生生命整全发展的一切生产生活经验和历史文化知识，尤其应当重视在直接经验获得过程中个体的经历、感悟及心灵互动。因此，学校和教师应树立以学生学习为中心的理念，注重激发和培养学生的兴趣，开发个体潜能，以满足学生个性化成长需求为出发点，进行校本化的“五育融合”课程资源研发。其可在学科范围内通过打造跨学科“大单元”课程，或者打破学科边界实现多个学科知识间有效的跨学科交叉及整合，生成“五育融合”的大主题式跨学科课程、大学科概念课程、综合应用课程，即通过大主题及大概念整合多学科知识，为学生建立看待世界的“透镜”[12]。概言之，学校要通过学科内拓展及学科间的交叉，围绕德智体美劳融合育人，分层、分类构建涵盖各种门类不同专业功能的学科课程群，为全体学生提供丰富且系统的选择性课程资源，从而发挥课程促进学生个体整全生命发展的综合性价值。

　　(四)构建“五育融合”的评价体系

　　建立“五育融合”育人效果评价指标体系是监测我国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手段，是立德树人落实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评价是对行为的考量，要让“五育”融合真正落地生根、开花结果，评价的改进是必不可少的。“五育融合”需要一个全新的评价体系，“不是孤立地评价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的有效性，而是以‘五育融合度’为评价单位进行整体评价”[13]。

　　具体应从规划方案评价体系、学科/跨学科实施方案评价体系及教学实施评价体系三个维度构建“五育融合”评价体系。首先，学校可以从顶层设计上，构建“五育融合”育人体系的规划方案；其次，学校应基于已有的规划方案，从学科层面融合的维度，构建学科/跨学科实施方案；最后，学校要从宏观、中观、微观维度构建可落地的“五育融合”教育教学实施方案。

　　新构建的“五育融合”评价机制体系回应了“是否已经实现五育融合”的疑问，该体系是“五育融合”实践转型的基础与关键。在完整地构建“五育融合”的评价体系之后，还要明确树立“五育融合”的操作方式与目标，这有助于最终实现均衡、平等、全面发展的“五育融合”。

　　四、结语

　　最好的教育是能够促进人的生命成长、滋养个体心灵的完整教育；是能够有效唤醒生命潜能，促使学生个体在学以成人的进程中德性、智性、诗性及社会性整体和谐健康发展的教育，如此才能丰富、夯实个体应对未来竞争与挑战的生命底蕴。“五育融合”的实践需要国家、社会、学校等各方面的支持，但真正让它落地开花还需每位教师在日常教育教学工作中努力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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