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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文化背景下《阳光下的葡萄干》中边缘人的困境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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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4 11:25:23    来源:    作者:heting

摘要:洛琳·汉斯伯里(Lorraine Hansberry,1930~1965)是美国黑人戏剧中重要的女作家之一。她的《阳光下的葡萄干》立足于美国本土,通过描写多元文化环境背景下美国黑人的边缘状态,揭示少数族裔“美国梦”的幻灭以及他们在夹缝中生存的状态。作者运用现实主义的笔法展现了杨格一家想要在多元文化的社会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主流群体对少数族裔的排斥和偏见无疑是对多元文化的暴击,杨格一家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和文化困境击碎了多元和谐社会的泡影。这部作品表达出汉斯伯里对美国黑人发展问题的深切思考,以及作者对于多

  洛琳·汉斯伯里(Lorraine Hansberry,1930~1965)是美国黑人戏剧中重要的女作家之一。她的《阳光下的葡萄干》立足于美国本土,通过描写多元文化环境背景下美国黑人的边缘状态,揭示少数族裔“美国梦”的幻灭以及他们在夹缝中生存的状态。作者运用现实主义的笔法展现了杨格一家想要在多元文化的社会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主流群体对少数族裔的排斥和偏见无疑是对多元文化的暴击,杨格一家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和文化困境击碎了多元和谐社会的泡影。这部作品表达出汉斯伯里对美国黑人发展问题的深切思考,以及作者对于多元文化的思考,书写了个体在多元都市中的选择以及多元文化所面临的困境。

  洛琳·汉斯伯里简介

  洛琳·汉斯伯里是20世纪30年代出生在美国芝加哥的非裔后代。尽管她的父母经济条件还不错,但是根据当地的法律,他们一家只能生活在芝加哥南区最贫困的地方。汉斯伯里二十三岁时与剧作家罗伯特·涅米洛夫喜结连理。洛琳婚后开始全职创作戏剧,二十九岁创作的《阳光下的葡萄干》便是她的第一部作品。这部作品在百老汇上演后大获成功,汉斯伯里由此成为第一位荣获纽约戏剧评论家协会奖的黑人剧作家,她也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非裔女作家之一。由于罹患癌症,洛琳·汉斯伯里年仅三十五岁便去世了,她的一生短暂却精彩,她留下了伟大的作品,直到今天,读者仍在反复品味。

  《阳光下的葡萄干》简介

  《阳光下的葡萄干》自1959年在百老汇上演后就引起了评论界的广泛关注,虽然有人认为洛琳·汉斯伯里的黑人身份对她获得纽约戏剧评论家协会奖有加分作用,但很多人都毫不吝啬地夸赞她的才华。詹姆斯·鲍德温深刻分析了汉斯伯里作为一名黑人艺术家的伟大之处:“在整个美国戏剧史上从来没有一部作品(像《阳光下的葡萄干》那样)如此真实地将黑人生活表现在舞台上”。随着戏剧的不断上演以及汉斯伯里去世后仍有经理人不断地整理她生前的作品进行出版,学界对汉斯伯里的讨论越来越火热,对她的族裔身份也进行了再认识和再讨论。切尼在专门研究汉斯伯里及其作品的专著《洛琳·汉斯伯里》里讲道:“《阳光下的葡萄干》标志着严肃而成熟的黑人戏剧的出现,这种说法不会失之偏颇。”

  《阳光下的葡萄干》是一部现实主义戏剧。洛琳·汉斯伯里把故事背景放在了芝加哥南区,这是她从小出生长大的地方,也是聚集了大量黑人和贫困人口的地方。这部戏剧以一个生活在美国芝加哥南区的黑人家庭想要搬去白人社区的故事为主线展开。全剧一共有三幕。整个戏剧故事都是在杨格一家拥挤陈旧的房子里展开。第一幕的故事集中在周五周六两天。一家人随时都会爆发一些大大小小的冲突。妈妈莉娜收到了已逝丈夫的保险金,一万美金。儿子沃特想用这笔钱来和朋友一起投资开酒馆,女儿贝妮莎想要读医学院,实现自己当医生的梦想。儿媳露丝这时也发现自己怀孕了并且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几周之后,故事来到了第二幕,妈妈莉娜经过一番挣扎和多方考虑之后决定把一万美金分成三份,一部分用来交位于白人社区的新房首付,另外的给沃特开酒馆以及给贝妮莎交学费。但是命运没有眷顾这个饱受折磨与贫困之苦的黑人家庭。就在搬家当天,沃特得知自己被朋友欺骗,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并且杨格一家还受到了白人社区的排挤,经过全家人的思考,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搬进白人社区。尽管杨格一家争吵不断,有很多冲突,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体会到家人之间这种弥足珍贵的感情。我们可以感受到虽然他们一家人受金钱困扰、生活拮据,但是每个家庭成员都有自己的梦想,他们想要在美国立足、融入美国社会。同时,杨格一家与林德纳之间的交流也意味着黑人与白人族群之间陷入了僵局,自我与他者之间的裂缝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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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元文化背景下非裔的“美国梦”

  该剧的标题取自美国黑人诗人兰斯顿•休斯的诗歌《(哈莱姆)一个延期的梦》:“梦被延期后会怎样?它会被晒干,像阳光下的一粒葡萄干?”在多元化的美国社会中,杨格一家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美国梦”。但是每个人的梦想或多或少地都与其他家庭成员的梦想存在冲突。

  沃特•李•杨格不甘心只做一个任人使唤的司机,他心里急切地想要改善家人的生活状况,他对金钱到达了一个痴迷的程度,满心想要和白人一样富裕。沃特在拿到六千五百美金后,心中的“美国梦”急速膨胀,他开始无限地畅想美好的未来,他对儿子崔维斯说十年后他们的生活将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将会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会有一辆凯迪拉克跑车。沃特越扯越远,他异常激动地幻想着自己的生意大获成功,十年后的幸福生活:“你坐在地板上,周围都是美国顶尖学府的招生手册……儿子——告诉我你想去哪儿上学就行,我保准你一定能去成。告诉我你将来想做什么,随便做什么都行——真的!(他向崔维斯张开双臂)只要你说出来,儿子……我会把整个世界都给你!”

  当沃特陶醉于发财梦时,命运再一次跟他开了个玩笑。在搬家这天,沃特得知消息,他的朋友把所有的钱卷跑了,这意味着不仅他开酒馆的梦破碎了,妹妹贝妮莎也没有钱进医学院了。

  贝妮莎的“美国梦”和哥哥沃特的物质化的美国梦不同,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包含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她努力打破传统价值观对黑人女性的束缚,她有独立的兴趣和爱好,不再将家庭琐事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贝妮莎是思想进步的新女性,她不像嫂子露丝固有观念里认为的那样黑人女性只能去擦地板、打扫厨房。

  但无论是沃特想要发财致富的梦想还是贝妮莎在精神层面的追求,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环境以及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在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拥有一个带院子的房子,一辆车,一个大家庭是当时所有美国中产阶级白人家庭的梦想”。杨格一家的美国梦无疑是受到了中产阶级白人的影响。但是从沃特和贝妮莎的艰难经历我们可以看出,在当时的美国社会,黑人想要和白人实现相同的梦想是多么的不容易。

  生存困境:黑人居住分离制度

  《阳光下的葡萄干》故事时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到20世纪50年代末。此时正值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与种族隔离,爆发了争取民主权利的群众运动。民权运动后,赤裸裸的种族歧视似乎不见了,但是美国社会仍然存在对黑人以及其他少数族裔的压迫与偏见。美国历史上的居住隔离制度,主要存在于白人(主体种族)和少数族裔之间。居住隔离是指两个以上群体生活在城市不同的地区,彼此居住分离。对于造成种族居住隔离的原因,目前学界主要有三种观点,分别是居住偏好、社会经济地位和种族歧视。以道格拉斯•梅西和南希•丹顿为代表,他们认为在居住隔离上,种族因素起了主导作用。即便黑人收入增加了,隔离程度也没有下降,不管黑人挣多少,他们与白人始终存在空间上的分离。这些问题都可以在戏剧《阳光下的葡萄干》中得到印证。第二幕第三场讲到,克莱伯恩公园社区的代表林德纳来到杨格家里,想要劝阻他们搬进白人社区:

  林德纳:眼下,我们社区绝大多数的居民都认为,只有当人们背景相同的时候,才会相处得更加融洽,对共同的社区生活也会更加关心。我希望您能相信我,这件事绝不涉及种族偏见……我们的黑人家庭还是居住在属于自己的社区里才会生活得更愉快。

  林德纳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就是赤裸裸的排斥,变相的种族歧视。白人的种族优越感深深地根植于他们的霸权文化和思想意识中,他们对于黑人的歧视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消除。礼拜五晚上约翰逊太太来到家里,谈到黑人在家里被炸弹炸死的新闻,她伴随着夸张而虚伪的语气说:“当然了,我认为咱们黑人能够坚持走出去是挺好的。你也听到附近有些黑人是怎么说的了,说他们绝对不会去不欢迎自己的地方……”约翰逊太太的这些话也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美国黑人窘迫的生活状况,他们不受白人主流群体的接纳,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美国是一个文化大熔炉,是一个具有多样性的社会,但是在这个社会里,仍然存在不平等现象。

  《阳光下的葡萄干》所展现的白人社区是排外的,同时还映射出白人种族优越性的荒谬。戏剧的结尾并没有告诉我们杨格一家搬去白人社区之后的生活,这也会引发读者更深的思考和想象。这部戏剧极具生活气息,细节描写也生动丰富,真实地再现了美国黑人在多元文化背景下的生活困境。

  文化困境:文化同化与寻找非洲之根

  《阳光下的葡萄干》展现了作者对于多元文化的思考,书写个体在多元都市中的选择以及多元文化所面临的困境。杨格一家生活的芝加哥南区拥有多种种族成分,是一个多样化的地方。当大部分人都在宣扬多元文化主义的积极性时,我们会在这本剧作中发现“幸福的多元文化国度”实际上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长期以来,美国以白人文化为主流,其他少数族裔文化会受到不可避免的压制和同化。妈妈莉娜便是一个被白人基督教文化同化的例子。

  莉娜是家中最年长的人,但是她打破了大家对传统黑人女性的认知,她对非洲没有任何了解,甚至理直气壮地问出:“我凭什么应该对非洲有所了解?”莉娜不仅没有保留自己非洲的母国文化,反而十分坚定地信仰基督教。当女儿贝妮莎对上帝表现出不尊敬、质疑上帝权威时,莉娜甚至在愤怒之下打了贝妮莎,并警告她说,在这个家就要相信上帝的存在。杨格家族五代都是奴隶和佃农,最早作为奴隶被贩卖到美国的黑人到达北美后,被奴隶主强迫改信基督教,从这个层面来讲,早期的美国黑人在宗教信仰上是没有自由可言的,也许莉娜从小就跟着自己的母亲、外婆信仰基督教,她自己被同化了而不自知。莉娜在与美国主流文化的交流与碰撞之中逐渐模糊了自我意识和民族身份。

  贝妮莎则是一个新时代下的黑人女性形象,与她母亲莉娜完全接受基督教义不同,贝妮莎在积极地认同自己的非洲文化之根,穿非洲草裙、唱非洲歌谣。她大约二十岁,受过高等教育,她说话的方式与内容也是和其他家庭成员不一样的。贝妮莎坚持每个人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和上帝一点关系也没有。同时,她非常反对被主流文化同化,大胆抨击有人情愿放弃自己的文化,只管沉溺在当今压迫式的主流文化之中。贝妮莎希望通过寻找自己的非洲之根来建立起自己独特的身份。作为一名接受了新思想的黑人女性,贝妮莎一直在寻求更多的平等和自由的机会。她清楚地意识到,在美国这个多元社会里实现黑白平等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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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是一个多民族多种族、多元文化交融的国家,但是似乎白人文化与价值观念才是主流的,其他少数族裔在美国社会仍是边缘人的存在。杨格一家虽然最后不顾阻挠搬进了白人社区,试图模糊白人和黑人居住社区的界限,但是他们并没有从根本上打破白人的偏见,搬进白人社区之后的生活也是未可知的。洛琳•汉斯伯里在《阳光下的葡萄干》中向我们展现了多元文化环境下,处于边缘地位的非裔美国人所经历的生活困境和文化困境,表达出作者对于美国黑人发展问题的深切思考,以及作者对于多元文化的思考,书写个体在多元都市中的选择以及多元文化所面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