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影是融合了图片、声音、文字等多种符号资源的多模态语篇，电影字幕翻译也要综合考虑电影的多模态特点。文章以张德禄提出的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为框架，分别从文化层面、语境层面、内容层面、表达层面对电影《怦然心动》字幕进行分析，探讨图片、声音、音乐等模态相互作用的过程，为电影字幕的翻译提供不同的视角。

　　关键词：《怦然心动》；字幕翻译；多模态话语分析

　　Abstract：A movie is a multi－modal text that incorporates many symbolic resources，such as pictures，sounds，and texts．The translation of movie subtitles should also consider this characteristic．Based on the multi－modal dis⁃

　　course analysis theory proposed by Zhang Delu，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ubtitles of the movie Flipped from four lev⁃els：the cultural level，the context level，the content level，and the expression level，and discusses the interaction of pictures，sounds，and music in the movie．It aims to provide different perspectives for the translation of moviesubti⁃tles．

　　Key words：Flipped；subtitle translation；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一、引言

　　《怦然心动》是由导演罗伯莱·纳执导的一部美国校园电影。该片根据文德琳·范·德拉安南的同名原著小说改编，描述了青春期中男孩女孩间特有的情愫和有趣的纷争。故事的背景是1957年夏天，7岁女孩朱莉对新搬来的男孩布莱斯怦然心动，从此便展开了持久的追求，奈何男孩对此逐渐感到厌烦，历经了种种挫折和考验，故事的结尾，男孩摆脱了对女孩的偏见，纯真的爱情在他们心里萌芽。影片以男孩女孩内心独白的方式分别叙述，揭示两人心路历程的变化。该片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而是以温柔细腻的笔触描述了男孩女孩懵懂的纯真的恋情。该片于2010年在美国上映，一经播出便获得全球范围内观众的好评，也感动了无数中国观众。电影字幕的翻译在其中发挥了很大作用。电影承载着不同国家的文化，优秀的字幕翻译使观众能跨越文化隔阂，感受电影传递的人文情感和文化魅力。文章以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为基础，对电影《怦然心动》字幕翻译从文化层面、语境层面、内容层面和表达层面进行分析，探讨图片、声音、音乐等多种模态相互作用的过程，为电影字幕的翻译提供不同的视角。

　　二、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

　　随着科技的发展，多模态话语研究越来越重要。张德禄(2015)认为，多模态话语是运用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通过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交际的现象。van Leeuwen(2003)认为多模态语篇是一种融合了多种交流模态(如声音、文字、图像等)来传递信息的语篇。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是社会符号学。1977年，法国学者R．Barthes在《图像的修辞》一文中探讨了图像与语言在构建意义过程中的相互作用及关系。但是多模态话语分析在20世纪90年代才开始蓬勃发展，代表人物是O'Toole，Kress和van Leeuwen。O'Toole(1994)在《展示艺术的语言》中开始研究多模态语法，并提出展示艺术品也具有三种意义：表现意义、情态意义和组篇意义。Kress和van Leeuwen创建了视觉语法，把语言语法扩展到视觉领域。在国内，关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研究还处于起始阶段，较早进行多模态话语分析研究的是李战子，他在2003年发表的《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一文中首次提到了多模态这一概念，他还用话语分析理论研究了社会符号资源。胡壮麟在《社会符号学研究中的多模态化》中介绍了同时具有媒体和模态性质的计算符号学。张德禄根据Halliday的系统功能学理论，提出了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这个框架分为四个层面：文化语境、情景语境、内容层面和表达层面。

　　三、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电影《怦然心动》字幕翻译探究

　　(一)文化层面

　　文化语境是使多模态交际成为可能的关键层

　　面。由于源语与目的语在文化和思维方式之间存在差异，在电影字幕的翻译过程中，译者要充分考虑到文化因素，采取合适的翻译策略，使目的语和源语实现功能上的对等，让观众深入地领会到电影表达的深层含义，避免因文化差异而造成误解。例1：Then Sherry Stalls entered the picture．

　　Sherry Stalls was nothing but a whiny，gossipy，backsstabbing flirt．All hair and no substance．

　　译文：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雪莉·道尔。头发长见识短。

　　在电影《怦然心动》中，男主人公布莱斯为了摆脱朱莉对她的纠缠，假装去追求校花雪莉。朱莉知道后非常嫉妒和不满，这句话是她当时的心理活动。英语中短语“entere the picture”一般翻译为“牵扯进某事件、发挥作用”，译者没有直接翻译成“雪莉被牵扯了进来”，而是套用了中国观众耳熟能详的一句俗语“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里译为“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雪莉·道尔”，十分符合中国观众的表达习惯。“All hair and no substance”如果采取直译的话，会使中国观众感到困惑，因此译者将其译为中国的另一俗语“头发长，见识短”。在中文中，“头发长，见识短”形容女性见识短浅。这一俗语的使用非常生动地传达了电影中朱莉对雪莉的嘲讽和不屑，便于观众理解。

　　(二)语境层面

　　Halliday把语境分为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情景语境是具体的语言运用的语境，文化语境要由具体的情景语境体现出来。情景语境包括话语范围、话语基调、话语方式等语境因素。电影是融合声音、文字、画面为一体的，译者在翻译电影字幕时不仅要考虑说话者表达意义时所处的上下文语境，还要考虑电影的画面场景、肢体动作、心理活动等非语言语境，避免翻译过程中出现意义断层现象。例2：She didn't take it well．

　　译文：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在电影《怦然心动》中，听说布莱斯和雪莉分手后，朱莉欣喜若狂，她对雪莉的评价是“She didn't take it well”。“take it well”意思是“平心地接受，坦然接受”。如果直白地按照字面翻译成“她不能坦然接受”，则略显单调乏味，观众也无法理解朱莉此刻的心情。在电影中，朱莉说出这句话时画面显示的是她开心的表情，声音里也充满了对雪莉的不屑，译者在这里将其翻译为“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充分地考虑了语境因素，使上下文情节更连贯，完美地表达出朱莉此时此刻战胜雪莉、重获爱情的得意之情，字幕翻译和画面、声音融合在一起，符合此处的语境。

　　例3：And why？Why couldn't I just face her？Why couldn't I just say：No．Thanks．Don't want them．Don't need them．Give them to the snake？

　　译文：为什么？我就不能直接跟她摊牌吗？为什么我就不能跟她说，谢谢，我不稀罕你的鸡蛋，拿去喂蛇好了。

　　这段话是布莱斯的内心独白。朱莉每次去给布莱斯送完鸡蛋，布莱斯都要偷偷地扔掉，这让他非常反感朱莉的到来，于是他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在这句话中，布莱斯用了两个don't引导的祈使句，表现出了他心里对这件事的极度抵触，如果按字面翻译“不想要鸡蛋，不需要鸡蛋”，原文不够简洁，也无法准确地表达出布莱斯此时的心情。因此，字幕翻译为“我不稀罕你的鸡蛋”，简单明了地表明了布莱斯的厌恶，符合此处的语境。

　　(三)内容层面

　　内容层面包含意义层面和形式层面。意义层面指的是话语的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形式层面指的则是词汇语法及关系，通过语言、图觉、声觉、感觉这些不同的语法系统来共同体现话语意义。每一种模态之间相互关联，呈现互补或非互补的关系。在电影字幕翻译中，受电影时长和画面篇幅的限制，译者需要通过增加文字或删除不必要的文字，尽可能简单明了地传达源语的含义，使观众尽快地明白电影所要传递的信息。

　　例4：Juli Baker had always just seemed plain tome until now．

　　译文：朱莉·贝克原本在我心里毫不起眼，直到这一刻才有所改观。

　　在电影《怦然心动》中，布莱斯和外公散步时，爷爷对布莱斯说了一段经典对白，爷爷说的一番话虽然布莱斯还不太懂，但他开始重新看待朱莉。他的旁白是“Juli Baker had always just seemed plain to me，until now”，字幕翻译为“朱莉·贝克原本在我心里毫不起眼，直到这一刻才有所改观”。译者在翻译时增加了“才有所改观”，使观众更快速地了解这句换隐藏的含义，准确地传达了布莱斯的心理，这里增译有助于观众更好地了解剧情，快速准确地传递了电影要表达的内容。

　　(四)表达层面

　　表达层面指的是媒体层面。张德禄把媒体层面分为语言方面和非语言方面。语言媒体包括纯语言和伴语言，如音箱、声音、音调、口气以及字体、大小、布局等，非语言媒体包括身体性的和非身体性的，身体性的包括动作、面容和肢体动作，非身体性的包括工具和环境，如PPT、网络、音箱扩放等。电影字幕属于书写符号，因此译者在进行字幕翻译时，要充分考虑字体大小、布局设计、音响音调等伴语言因素。

　　在《怦然心动》中，为了使观众更快速地理解剧情，电影采取了双字幕的形式，中文字幕在上，英文字幕在下，中文字体明显比英文字体更大更醒目。此外，中文翻译的简洁明了。在电影中，很多的人称、语气词、连词在翻译时都省略了，比如语气词“I mean”在电影中被省略了多次。“I mean，nothingcould stop her”被翻译为“什么都阻止不了她”，“Shedoesn't even have to chew．I mean think of all thetime you'd save”被翻译为“她连嚼都不用嚼，省时又省心”。在这两个例子中，省略掉“I mean”并不会影响观众对剧情的理解，还节约了字幕空间。

　　四、结语

　　电影是融合了图片、声音、文字、动作等多模态符号资源的语篇。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非常适用于电影字幕研究，译者在字幕翻译过程中要综合考虑电影语篇的多模态特点，适当运用意译、增译、减译等不同的翻译策略，使观众理解电影要表达的主旨，领略电影背后的文化。

　　参考文献：

　　[1]张德禄．系统功能理论视阈下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框架[J]．现代外语，2018(6)：731－743．

　　[2]Kress G，van Leeuwen T．Multimodal Dis⁃course：The Modes and Media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M]．London：Arnold，2003．

　　[3]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J]．外语研究，2003(5)：1－8＋80．

　　[4]胡壮麟．社会符号学研究中的多模态化[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1)：1－8．

　　[5]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与外语教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