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中首先回顾准公共物品理论ꎬ分析智能快件箱具有排他性和非竞争性ꎬ认定其为准公共物品中的俱乐部物品ꎮ接着探讨智能快件箱的市场、政府及政府－市场合作三种供给模式ꎬ发现市场模式存在搭便车和外部性导致置ꎬ提升社会福利ꎬ是一种创新且高效的解决路径ꎮ

       【关键词】准公共物品;智能快件箱;供给模式

　　智能快件箱(行业俗称“快递柜”ꎬ下文统一采用这个叫法)是解决物流末端配送难题、打通快递业“最后１００米”的重要工具ꎬ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快递员的终端配送效率ꎮ

　　遗憾的是ꎬ快递柜却在现实中遭遇了行业发展的困境ꎬ这在“丰巢”快递柜收费风波中得到了集中体现和爆发ꎮ如今风波已经平息ꎬ但是暴露出的当前快递柜行业供给模式的问题急需解决ꎬ其中快递柜供给产生的正外部性导致的市场失灵ꎬ从本质上看也是限制快递柜行业发展的重要原因—行业对快递柜物品属性界定模糊ꎮ国家邮政局出台的«关于深入推进电子商务与快递物流协同发展工作的通知»中指出ꎬ要明确快递柜的公共属性ꎬ将其纳入公共服务设施相关规划ꎮ但需要注意的是ꎬ公共物品不仅指纯公共物品ꎬ也包括多种形式的准公共物品ꎬ不能准确界定快递柜的物品属性ꎬ就很难为其合理供给提供理论支持ꎮ因此ꎬ本文尝试从公共物品理论出发ꎬ界定快递柜准公共物品属性ꎬ从而分析其多种供给模式ꎬ为快递柜行业可持续发展提供有益的思路ꎮ

　　１文献回顾与理论分析

　　１.１准公共物品理论回顾

　　刘冰玉ꎬ谢志琴[１]提出现代公共物品理论的诞生源自Ｓａｍｕｅｌｓｏｎ[２－３]ꎬ其在文章中第一次将公共物品与帕累托效率联系起来ꎬ并给出了公共物品有效提供(帕累托效率意义上的)的边际条件ꎮ

　　出于对Ｓａｍｕｅｌｓｏｎ的批判性认识ꎬＢｕｃｈａｎａｎ[４]阐述了他的俱乐部理论ꎬ自此ꎬ准公共物品理论的雏形已经形成ꎮ在俱乐部理论中ꎬＢｕｃｈａｎａｎ首次提出了俱乐部物品的概念ꎬ其特点为①排他性:俱乐部物品仅由遵守俱乐部规则的俱乐部成员使用ꎻ②有限的非竞争性:单个俱乐部成员的使用不会对其他成员产生影响ꎬ这与纯公共物品相同ꎬ不同的是一旦达到俱乐部物品的使用临界点ꎬ就会产生竞争性ꎮ

　　随后ꎬＯｓｔｒｏｍ[５]在其研究中提出了公共池塘资源理论ꎬ将经济物品划分为纯公共物品、俱乐部物品、公共池塘资源和纯私人物品ꎮ自此ꎬ公共物品属性的经典分析框架已经形成ꎬ具体分类见表１ꎮ

　　以上时期属于公共物品理论发展的萌芽期(Ｓａｍｕｅｌｓｏｎ的公共物品理论)和质疑期(Ｂｕｃｈａｎａｎ的俱乐部理论)ꎬ刘佳丽ꎬ谢地[６]认为此时期公共物品的供给主体应为政府ꎮ随着公共物品理论的发展与实践ꎬ公共物品理论走向重构期ꎬ公共物品的供给主体逐渐多元化ꎮ

　　１.２快递柜的准公共物品属性分析

　　①基于位置依赖的排他性ꎮ

　　从服务可得性来看ꎬ快递柜具有非排他性ꎬ用户可以随时使用快递柜进行寄存、取件等操作ꎮ但就快递柜本身的特点而言ꎬ其服务面向的是特定区域的用户ꎬ理性自然人不会在活动范围内有快递柜的情况下使用其活动范围外的快递柜ꎮ这种对于位置的依赖性会让快递柜自然产生排除其服务区域外用户使用其服务的可能ꎬ即快递柜由于本身不可移动的特性而产生的区域性的排他性ꎮ就公共物品属性的经典分析框架而言ꎬ快递柜并不是纯公共物品ꎮ

　　②基于资源可继承的非竞争性ꎮ

　　快递柜的存储空间可以在用户使用后迅速被下一个用户占用ꎬ这种资源的“可继承性”表明ꎬ快递柜并不会因为某一用户的使用而影响其他用户ꎬ这种可并行使用的特性以及资源的可共享性体现了其非竞争性的特征ꎮ然而作为具有有限性特征的物理资源ꎬ在其存储容量的局限性上则会显示出消费竞争性的特点ꎬ一旦达到快递柜的使用临界点ꎬ就会产生竞争性ꎬ这种特点与Ｂｕｃｈａｎａｎ提出的俱乐部物品的特点一致ꎮ

　　根据公共物品理论ꎬ加之快递柜基于位置依赖的排他性以及基于资源可继承性的非竞争性的分析ꎬ可以认定快递柜是准公共物品ꎬ若更准确一些ꎬ可以确认快递柜是准公共物品中的俱乐部物品ꎮ因此ꎬ后文将会从准公共物品的视角分析快递柜的多种供给模式ꎮ

　　２快递柜的市场供给模式分析

　　２.１“搭便车问题”导致的市场失灵

　　为方便分析ꎬ将快递柜的消费群体分为势均力敌的Ａ和Ｂꎬ在图１中ꎬ横轴和纵轴分别代表快递柜的产量与价格ꎬＡ、Ｂ分别代表两个群体对快递柜的需求曲线ꎬＤ代表社会对快递柜的需求曲线ꎬＳ代表快递柜的供给曲线ꎮ当曲线Ｓ与曲线Ｄ相交时ꎬ达到市场提供快递柜供需平衡的水平ꎬ此时快递柜的产量为Ｑ∗ꎬ两个群体对于快递柜应该支付的价格分别为ａ、ｂꎮ若不考虑“搭便车问题”ꎬ两个群体对于快递柜应该支付的价格之和应该等于快递柜供给需求平衡点时的价格Ｐ∗ꎬ即ａ＋ｂ＝Ｐ∗ꎬ可以认为市场对于快递柜的配置是有效率的ꎮ

　　由于快递柜的使用有免费保管等因素的存在ꎬ使得不支付费用而享受服务成为可能ꎮ但快递柜的用户不支付或减少支付费用ꎬ而箱体、系统的维护成本需要由用户承担ꎬ企业可能会因无法收回成本而不愿继续投资建设快递柜ꎮ这种“搭便车”的行为会导致ａ＋ｂ<Ｐ∗ꎬ进而因市场配置的无效而产生市场失灵ꎮ

　　２.２外部性导致的市场失灵

　　首先ꎬ快递柜可以提升物流配送效率ꎮ快递员将包裹投放到快递柜中ꎬ减少了不必要的二次派送ꎬ从而提升了整体配送效率ꎮ这种效率提升不仅仅为使用快递柜的消费者提供了便利ꎬ还降低了物流公司的运营成本ꎮ其次ꎬ减少配送车辆的出行频率可以缓解交通压力ꎬ减少污染ꎬ尤其在城市中心ꎬ这种外部效益会更加明显ꎮ即使是没有使用快递柜的居民ꎬ也会因城市交通状况的改善而间接受益ꎮ

　　现实中ꎬ快递柜的市场供给依赖于私人企业的投资回报预期ꎬ短期内用户并不直接为享受服务产生的正外部性支付费用ꎬ这导致企业难以通过提供快递柜服务获得足够的回报ꎮ根据公共物品理论ꎬ市场化供给会造成供需不平衡ꎬ尤其是当市场主体以盈利为导向时ꎬ资源配置难以满足全社会的需求ꎬ产生“市场失灵”的问题ꎮ

　　图２展示了存在外部性的情况下ꎬ快递柜市场的资源配置情况ꎮ横轴和纵轴分别为快递柜的价格与产量ꎬ企业面临的收益曲线为ＲＰꎬ成本曲线为Ｃꎮ由于外部性的存在ꎬ快递柜的社会收益为快递柜的企业收益和外部性收益之和ꎮ在不考虑特殊情况下ꎬ可以得到恒高于企业收益曲线ＲＰ的社会收益曲线ＲＳꎮＲＰ与Ｃ的交点对应的产量为企业最优产量Ｑ１ꎬＲＳ与Ｃ的交点对应的产量为社会最优产量Ｑ２ꎮ图２说明快递柜企业难以内生化快递柜的外部性导致市场对快递柜的配置效率产生损失(Ｑ１<Ｑ２)ꎬ从而导致市场失灵ꎮ

　　３快递柜的政府供给模式分析

　　快递柜的政府供给模式可以解决市场失灵问题ꎬ但需要指出的是ꎬ该模式仍存在一定的社会收益损失问题ꎮ

　　３.１快递柜的政府供给模式的优势

　　①弥补市场失灵ꎬ解决搭便车问题ꎮ政府通过制定政策法规强制用户在享用快递柜服务时支付费用ꎬ减少搭便车的现象ꎮ同时ꎬ将快递柜纳入公共服务设施范畴ꎬ加大财政投入以扩大快递柜的覆盖范围ꎬ尤其应确保低需求地区或人口较少区域的用户也能够享受快递柜服务ꎮ

　　②弥补市场失灵ꎬ内生化外部性ꎮ政府通过对快递柜进行直接投资、补贴等方式将快递柜带来的ꎬ如提高物流效率、减少交通拥堵和污染等外部性效益内生化ꎬ将外部性转化为经济激励ꎬ使得社会福利最大化ꎬ从而保证快递柜的配置效率达到社会层面的最优化ꎮ

　　３.２引发的社会收益损失问题

　　①低效的资源配置及财政负担问题ꎮ由政府主导快递柜供给时ꎬ容易因为缺乏市场机制的价格信号ꎬ导致供给与实际需求之间的不匹配ꎮ同时ꎬ在全国范围内铺设快递柜ꎬ可能会加重政府的财政负担ꎮ若过度依赖政府投入ꎬ可能会导致财政赤字或对其他公共服务的投入造成挤出效应ꎬ进而影响其他社会公共福利项目的供给ꎮ

　　②行政效率低下与管理成本高的问题ꎮ政府供给模式可能面临行政效率低下的问题ꎬ尤其是在快递柜的规划、审批、建设及运营维护过程中ꎬ复杂的行政程序可能导致项目延迟和效率低下ꎮ此外ꎬ虽然政府供给模式能实现公平性和社会福利的最大化ꎬ但也要承担较高的管理成本ꎮ由于缺乏市场化激励机制ꎬ政府往往难以提高管理效率ꎬ可能会导致财政资源的浪费ꎮ

　　③政策滞后与响应迟缓问题ꎮ随着市场需求、技术进步和社会环境的变化ꎬ快递柜的使用需求和功能可能发生变化ꎮ然而ꎬ由于政府在决策过程中常常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ꎬ调整政策的速度往往较慢ꎬ若未及时对政策进行调整ꎬ可能导致设施陈旧ꎬ降低了社会福利的提升空间ꎮ

　　根据王茜ꎬ万青[８]的研究ꎬ建立快递柜的社会收益模型ꎬ如图３所示ꎮ横轴和纵轴分别代表快递柜的供给数量与收益ꎬＲＧ为政府收益函数ꎬ表示为ＲＧ＝Ｘ－ＭＱꎬ政府的成本函数ＣＧ＝αＱꎬ由于政府追求社会福利最大化ꎬ所以假设政府收益完全代表社会收益ꎬ则ＲＧ＝ＣＧ时达到快递柜的最优产量Ｑ∗ꎮＲＰ为企业的收益函数ꎬ表示为ＲＰ＝Ｙ－ＮＱꎬ企业的成本函数ＣＰ＝βＱꎮ此模型中存在以下约束:

　　(１)由于政府收益代表了社会收益ꎬ加之快递柜的外部性的存在ꎬ可以认为政府的收益更大ꎬ易得截距Ｘ>Ｙꎮ

　　(２)由于政府存在管理滞后性ꎬ认为企业的管理更有效率ꎮ可以得到ＲＰ的递减速度小于ＲＧ的递减速度ꎬ即｜Ｎ｜<｜Ｍ｜ꎻ同时也可以得到ＣＰ的递增速度小于ＣＧ的递增速度ꎬ即｜β｜<｜α｜ꎮ

　　(３)由于政府收益等于社会收益ꎬ所以ＲＰ不可能超过ＲＧꎬ即在Ａ点ꎬ当ＲＰ与ＲＧ相交时ꎬ认为Ａ点右侧的ＲＰ将与ＲＧ重合ꎮ同理ꎬ在到达Ｑ∗后ꎬ即在Ｂ点右侧ꎬＣＰ也将与ＣＧ重合ꎮ

　　针对快递柜的社会收益模型分析可得ꎬ当快递柜的供给主体为政府时ꎬ社会的总收益为点ＸＢＯ围成的面积ＳＸＢＯꎻ当快递柜的供给主体为市场时ꎬ社会的总收益为点ＸＢＤＯ围成的面积ＳＸＢＤＯꎬ此时企业的收益为面积ＳＹＡＢＤＯꎮ易证ＳＸＢＤＯ>ＳＸＢＤꎬ说明以市场为主体供给快递柜的社会总收益大于以政府为主体供给快递柜的社会总收益ꎬ证明快递柜的政府供给模式存在社会收益损失的问题ꎮ

　　４快递柜的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分析

　　快递柜的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通过政府与市场的合作ꎬ结合政府的社会责任与市场的管理效率ꎬ实现快递柜服务的高效供给ꎮ该模式能够有效弥补单一模式下的不足ꎬ发挥双方的互补性ꎮ一方面ꎬ市场根据需求变化灵活调整快递柜供给量ꎬ政府则提供政策引导和资金支持ꎬ确保快递柜服务能够供需平衡ꎬ以及公共利益的最大化ꎮ另一方面ꎬ通过政府的支持和市场的竞争机制ꎬ可提升快递柜的建设和运营效率ꎬ提高服务质量和降低成本ꎬ减少政府供给模式下的社会收益损失ꎮ

　　在快递柜的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下ꎬ存在市场先投资和政府先投资两种方案ꎬ下文在图３快递柜的社会收益模型的基础上ꎬ得到图４快递柜的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下的社会收益模型ꎮ

       ４.１市场先投资的社会收益分析

　　在此方案中ꎬ先由市场确定快递柜的投资规模ꎬ余下部分由政府进行投资ꎮ如图４所示ꎬ在Ｑ１达到企业的最优产量ꎬ在其左侧ꎬ企业的收益随快递柜产量的提高而增加ꎬ此时企业可以提高快递柜的产量以增加收益ꎻ在其右侧ꎬ企业的投资回报率逐渐降低ꎬ此时企业投资其他行业可能有更高的回报ꎮ

　　因此ꎬ假设企业对快递柜的投资产量为Ｑ１ꎬ剩余的Ｑ∗－Ｑ１由政府提供ꎬ可以得到ꎬ在快递柜的市场先投资方案下ꎬ社会收益为市场投资的Ｑ１部分的收益ＳＸＡＦＯ加上政府提供的Ｑ∗－Ｑ１部分的收益ＳＡＢＥꎬ即ＳＸＢＥＦＯꎮ与快递柜的市场供给模式相比ꎬ损失了ＳＢＤＦＥ的社会收益ꎮ

　　４.２政府先投资的社会收益分析

　　在此方案中ꎬ先由政府对快递柜进行投资生产ꎬ剩余部分由市场提供ꎮ为了方便分析ꎬ假设政府对快递柜的投资为Ｑ２ꎬ同时Ｑ２＝Ｑ∗－Ｑ１[８]ꎬ剩余Ｑ∗－Ｑ２的快递柜由市场提供ꎮ

　　如图４所示ꎬ在快递柜的政府先投资方案下ꎬ社会的收益为政府提供的Ｑ２部分的收益ＳＸＪＨＯ加上市场投资Ｑ∗－Ｑ２部分的收益ＳＪＢＤＫꎬ即ＳＸＢＤＫＨＯꎮ与快递柜的市场供给模式相比ꎬ损失了ＳＯＨＫ的社会收益ꎮ

　　从快递柜的社会收益模型上看ꎬ市场供给模式的社会收益最大ꎬ但是在现实生活中ꎬ由于外部性的存在ꎬ理性的企业不愿意完全承担快递柜的全部投资ꎬ使得快递柜的产量达不到最优ꎬ尤其是在模型中的Ａ点后ꎬ投资回报率下降ꎬ限制了企业对于快递柜的供给ꎮ而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这两种方案都可以将快递柜的外部性内生化ꎬ从而促进快递柜的提供达到最优量Ｑ∗ꎬ从社会收益上看ꎬ两种方案的社会收益ＳＸＢＥＦＯ、ＳＸＢＤＫＨＯ均大于快递柜的政府供给模式的社会收益ＳＸＢＯꎮ而对比两种方案ꎬ易证政府先投资方案的社会效益损失ＳＯＨＫ小于市场先投资方案的社会效益损失ＳＢＤＦＥꎬ可以认为政府先投资方案的快递柜的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更优ꎮ

　　５结论

　　本文通过界定快递柜为准公共物品ꎬ探讨了快递柜的多种供给模式ꎬ包括市场供给模式ꎬ政府供给模式以及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ꎮ其中ꎬ快递柜的外部性容易导致市场供给模式下的市场失灵ꎬ特别是在搭便车问题和资源配置不均衡方面ꎮ快递柜的政府供给模式虽然能够解决市场失灵的问题ꎬ但也存在资源配置不合理、财政负担加重和效率低下等问题ꎬ进而带来财政浪费和公共服务的低效运营ꎮ因此ꎬ单纯依赖政府或市场供给模式都难以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ꎮ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结合了政府的公共责任与市场的高效性ꎬ能够弥补单一模式下的不足ꎮ政府通过提供政策支持、财政补贴等方式ꎬ解决了市场失灵中的搭便车问题ꎬ确保快递柜服务的普及性和公平性ꎮ同时ꎬ市场主体则依托其灵活性和创新能力ꎬ优化资源配置ꎬ提升服务质量ꎮ政府与企业共同承担建设和运营的风险ꎬ降低了市场主体的风险ꎬ确保了项目的可持续性和效率ꎮ

　　综上所述ꎬ快递柜的政府－市场合作供给模式通过协调政府与市场的力量ꎬ优化了资源配置ꎬ提升了社会福利ꎬ并有效解决了市场失灵与政府的社会收益损失问题ꎮ该模式为快递柜的供给提供了一种创新且高效的解决路径ꎬ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和理论价值ꎮ

[参考文献]

　　[１]刘冰玉ꎬ谢志琴.公共物品理论与实践研究:文献综述[Ｊ].河南财政税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ꎬ２０２１ꎬ３５(０６):２１－２９.

　　[２]ＰＡＳａｍｕｅｌｓｏｎ.Ｔｈｅｐｕｒｅ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ｐｕｂｌｉｃｅｘｐｅｎｄｉｔｕｒｅ[Ｊ].ＴｈｅＲｅｖｉｅｗ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ａｎｄ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ꎬ１９５５(４):３８７－３８９.

　　[３]ＰＡＳａｍｕｅｌｓｏｎ.Ｄｉａｇｒａｍｍａｔｉｃｅｘｐｏｓｉｔｉｏｎｏｆａ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ｐｕｂｌｉｃｅｘｐｅｎｄｉｔｕｒｅ[Ｊ].ＴｈｅＲｅｖｉｅｗ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ａｎｄ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ꎬ１９５５(４):３５０－３５６.

　　[４]ＪａｍｅｓＭＢｕｃｈａｎａｎ.Ａ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ｃｌｕｂｓ[Ｊ].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ꎬ１９６５(１２５):１－１４.

　　[５]ＥｌｉｎｏｒＯｓｔｒｏｍ.Ｔｈｅｎａｔｕｒｅｏｆｃｏｍｍｏｎ－ｐｏｏｌ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ｐｒｏｂｌｅｍｓ[Ｊ].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ｙａｎｄＳｏｃｉｅｔｙꎬ１９９０(３):３３５－３５８.

　　[６]刘佳丽ꎬ谢地.西方公共产品理论回顾、反思与前瞻—兼论我国公共产品民营化与政府监管改革[Ｊ].河北经贸大学学报ꎬ２０１５ꎬ３６(０５):１１－１７.

　　[７]李盼道ꎬ徐芙蓉.公共产品供给的理论逻辑与实践[Ｊ].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ꎬ２０１９ꎬ２８(０４):１５－２７.

　　[８]王茜ꎬ万青.准公共物品私人参与供给下的社会收益及政府政策有效性研究[Ｊ].经济科学ꎬ２００９(０６):７１－７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