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章旨在调查英语专业学生的第二 外语学习投入状况，233 名英语专业的学生参与了问卷调查 。研究显示：①学生 情感投入最高，然后是行为投入，认知投入相对较低;②学生同时拥有较高水平的学习投入和脱离投入，学习投入和脱离投入是 两个不同的构念，高水平的学习投入不会导致低水平的脱离投入;③毕业后的计划、自我感知在教师和同伴眼里的第二 外语水平 都会影响学生第二 外语的学习投入 。文章结果揭示了英语专业学生第二 外语的学习投入状况，并为如何开展第二 外语教学提供了启示。

　　关键词：学习投入;第 二 外语;脱离投入;第二外语教学

　　An Investigation into English Maj ors' Learning Engagement Toward Second Foreign Language

　　Zheng Longhua1 , Li Zhiying2

　　(1. 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 Kunming, Yunnan , 650500;

　　2. 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 Jinan , Shandong, 250014)

　　Abstract: This study aims to investigate the learning engagement of English maj or students toward second foreign language.233 Eng⁃ lish maj or students participated in a questionnaire survey. The study revealed that: ①participants manifested the highest emotional engagement , followed by behavioral engagement , and relatively lower cognitive engagement; ②Students represented both high levels of learning engagement and disengagement , which are two distinguishable constructs. High level of learning engagement does not lead to the low level of disengagement; ③The plan after graduation and participants' FL2 level in the eyes of teachers and peers perceived by themselves could affect students' learning engagement toward second foreign language. The research findings showed the profile of English maj ors' learning engagement toward second foreign language and provided implications on how to carry out second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Key words: learning engagement; second foreign language; disengagement; second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learning

　　学习投入这一概念源于教育心理学，源于对失 学边缘学生的辍学研究( Fredricks et al. , 2004) [1] 。 在二语习得领域，交际语言教学法( CLT) 中的主流教学范式，如任务型教学法( TBLT) , 认为学习行为(如互动和语言使用)不可或缺 。而且，学习投入在 交际语言学习和基于任务的语言学习中发挥了关键 作用 。相对教育心理学中丰富且深入的研究来说，外语教育领域对学习投入的研究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尤其在我国外语界，直到最近几年才出现类似的 研究(何享、周丹丹，2022[2] ; 郭继东，2018[3] ; 任庆 梅，2023 [4] ) 。且大多数都是英语学习投入的研究， 只有少数研究涉及非英语的(在线)学习投入( 惠晓 萌、冯晓丽，2023 [5] ) 。外语界关于学习投入的研究还存在一定的不足，非英语的学习投入更是如此。

　　一、研究设计

　　( 一)研究问题

　　综上，学习投入的调查研究已有较为丰富的沉 淀，也有聚焦于学习投入与其他话题作用关系的研 究，但鲜见涉及非英语语言学习投入的调查 。鉴于此，文章拟回答以下两个研究问题：

　　1 . 英语专业第二外语的学习投入整体状况是怎样的?

　　2. 影响英语专业第二外语学习投入的因素有哪些?

　　( 二)受试

　　本研究的受试是云南省两所高校的共计 233 名 英语专业学生，男生 33 人，女生 200 人，大学二年级 178 人，大学三年级 55 人 。其中，日语 162 人，法语64 人，西班牙语 7 人。

　　( 三)数据收集和分析

　　本研究采用量化研究方法，通过问卷形式获取 研究数据 。问卷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学习投 入 的 量 表，量 表 一 共 39 个 题 项，参 考 Khaj avy (2021) [6] 和任庆梅(2023) [4] 的量表改编而成，这两 份量表均采纳了 Fredricks et al. ( 2004) [1] 的三维框 架，即学习投入的包括行为投入、认知投入和情感投 入 。将其中不符合本研究情况的题项改动，如将 “ 我在英语课堂上感到愉快”改为“我在二外课堂上 感到愉快”，将“我付出了努力去学习英语”改成“我 付出了努力去学习二外”。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选项 1 到 5 分别是“完全不符合”“不太符合”“基本符合”“符合”和“完全符合”。第二部分是受试的背 景信息 。第二部分是背景信息，涉及性别、年级( 现 在的年级和选择二外时的年级)、之前掌握或学习 的语言，和在教师和同伴眼里的二外水平和毕业后打算从事的行业。

　　二、研究结果

　　( 一)第二外语学习投入的结构

　　本研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 Varimax 旋转法对 第二外语学习投入量表的所有题项进行探索性因子 分析 。经多轮探索，删除因子载荷小于 0.4、跨载荷 大于 0.5 的题项，删除不足三个题项的因子，第二外 语学习投入共提取了四个因子，累计解释 59.46% 的 方差贡 献 率 。其 中，三 个 因 子 符 合 Fredrick et al. (2004) [1] 的三维框架，即行为投入，认知投入和情 感投入，代表学习投入，这三个因子累计解释方差贡 献率为 60. 00% 。另 外 一 个 因 子 可 以 用 Wong & Liem(2022) [7] 的假设解释，即投入和脱离投入是两 个不同的概念，因此这个因子可以被命名为脱离投 入( disengagement) 。对这四个因子进行验证性因子 分析 。结果显示，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和 脱离 投 入 四 个 维 度 的 Cronbach'α 分 别 为 0. 849 , 0.864 ,0.813 和 0. 695 , 三因子量表的 Cronbach'α 为 0.912 , 四因子量表的 Cronbach'α 为 0.909 , 表明量表信度良好。

　　( 二)第二外语学习投入的现状特征

　　英语 专 业 第 二 外 语 学 习 投 入 为 3. 08 ( SD = 0.60) , 脱离投入为 3.66( SD = 0.74) 。学习投入的三 个维度，行为投入是 3. 14 ( SD = 0. 70) , 认知投入是 2.76( SD = 0.68) , 情感投入是 3.33( SD = 0.76) , 均处 于中上水平 。学习投入中，三个维度从大到小分别 为情感投入、行为投入、认知投入 。而且，脱离投入 的平均分高于学习投入，学习投入的情感维度( 情感投入)和脱离投入较高 。这也间接支持了 Wong& Liem(2022) [7] 的说法，即学习投入和脱离投入是 两个不同的概念，较高水平的学习投入不一定会导 致较低水平的脱离投入 。配对样本 T 检验结果显示 行为学习投入的三个维度之间互相存在差异;脱离投入和学习投入的三个维度之间也存在显著差异。整体而言，学习投入和脱离投入有显著差异( df=232 , t = - 12.40 ,p = 0.000) 。行为投入中的题项 B3 ,B4 , B5 均是一些常规的听课行为，代表在课堂上有 一些常规学习行为的投入;题项 B6 , B7 , B8 均是一些 主动探索的行为，需要学生采取一定的主观能动性。 通过配对样本分析，题项 B3 , B4. B5 与题项 B6 , B7 , B8 之 间 存 在 明 显 的 差 异 ( df = 232. t = 17. 793 ,p = 0.000) 。

　　(三)影响学习投入的因素

　　经过对数据进行独立样本 T 检验和单因素方差 分析后，发现学习投入在性别、年级、开始学习第二 外语的年级和不同的第二外语上不存在明显差异。 本研究中对学习投入产生影响的原因有两个：学生 自评在教师和同伴眼里的自己的第二外语的水平 (下面简称为“ SSA ”) ; 学生在毕业后的计划( 下面 简称“PAG”) 。将学生自评得分作为自变量，学习 投入作为因变量，先进行皮尔逊相关分析，得出自变 量和因变量存在相关性( r = 0.443 ,p = 0.000) , 表明 学生自评在教师和同伴眼里自己的第二外语水平和 学习投入之间存在中等程度的相关性，再进行简单 回归分析 。调整后的 R2 是 0. 193 , 表明 SSA 可以解 释学习投入 19. 3% 的 变 异 量 。 同 时 F ( 1 , 231) = 56.475 ,p = 0. 000 , 表示结果具有统计学上的意义。 因此，SSA 对学习投入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Beta= 0.443 , t = 7.515 ,p = 0.000<0.05) 。

　　打算“从事第二外语相关行业或在第二外语专 业深造”的学生( 简称“组 1 ”) 学习投入最高，打算 “从事英语相关行业或在英语专业深造”的学生( 简称“组 2”)次之，然后是打算“从事非语言相关行业或在非语言专业深造”的学生(简称组 3) , 最后两个 是打算“ 去非英语国家和地区”的学生( 简称“ 组 4”) 以及打算“ 去英语国家和地区”的学生( 简称 “组 5”) 。按学习投入水平排序，从高到低依次是组 1>组 2>组 3>组 4>组 5 。为了深入探索 PAG 是否会 影响学习投入，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数据显示不同 PAG 的学习投入之间存在显著差异 。然后进行事 后多重比较检验，发现组 1 与组 2 无显著差异，但与 组 3 存在显著差异，而组 3、组 4、组 5 均没有显著差 异 。组 1 学习投入水平最高，和组 3 差距明显，但没 有和组 2 显著的区别，这表明虽然组 1 学习投入水 平最高，但存在较大的不稳定性，个人因素的作用明显。

　　三、讨论

　　本研究的第一个研究问题是概述英语专业第二 外语的学习投入状况 。研究显示，英语专业第二外 语水平总体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 M = 3. 08 , SD = 0.60) , 其中情感投入最高( M = 3. 33 , SD = 0.76) , 然 后是行为投入( M = 3. 14 , SD = 0.70) , 最低的是认知 投入( M = 2.76 , SD = 0.68) , 学习投入的各个维度之 间的差异明显;行为投入中题项 3 , 4 , 5 和题项 6 , 7 , 8 差别明显 。说明英语专业对第二外语感情投入 高、认知投入低 。对第二外语有一些常规的学习行 为投入，但主观能动性不高 。同时脱离投入的水平 明显高于学习投入的水平，说明学生有强烈的放弃 学习第二外语的意愿，英语专业对第二外语同时有 着较高的投入和脱离投入，说明投入和脱离投入不 是同一连续体的两端，更多的投入不会导致脱离投 入的 下 降，这 是 两 个 不 同 的 构 念 ( Wong & Liem , 2022) [7] 。英语专业学生对第二外语的学习投入更 多的是表现在情感和常规性的学习行为方面，认知 和能动性的学习行为水平较低 。本研究的第二个问题旨在探讨影响英语专业第二外语学习投入的因素，研究结果表明，学生自我感知到的在教师和同伴 眼里的第二外语水平和毕业后的计划均会对第二外 语的学习投入产生影响，证明了教师和同伴在学习 投入中的重要作用 。此外，英语专业对第二外语的 学习投入也在“不同毕业计划”上显著 。打算从事第二外语相关活动的学生的学习投入水平明显高于打算从事非语言类相关活动的学生，也就是说，英语专业对第二外语的感知工具性( Perceived instrumentality) 越高，他们的学习投入越高 。换句话说，学生 感觉第二外语对他们未来目标( 毕业后的计划)的实现越有帮助，他们越会投入更高水平的学习投入。

　　总的来说，学生自我感知在教师和同伴眼里的 第二外语水平和学生毕业后的计划支持了以往的研 究发现，说明学生感知到的教师和同伴对他们第二 外语的评价、毕业后的计划都对英语专业的第二外语学习投入产生了显著影响。

　　四、结论

　　本研究考察了英语专业对第二外语的学习投入 状况，探究了学习投入的影响因素 。英语专业学习 投入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学生情感投入和常规行为 投入较高，但认知投入和能动性行为投入不足，总体 上处于一种基本是程序性投入，缺乏实质投入，且脱 离投入的水平较高，说明英语专业对第二外语的学 习投入不足，存在较为严重的抵触情绪 。学生感知 到的老师和同伴对他们第二外语的评价、毕业后的 计划均对第二外语的学习投入产生影响，这些和以 往的研究基本一致 。本研究对英语专业第二外语的 学习投入情况进行了实证调查，为我国第二外语的教学和学习提供了启示。

　　同时，本研究还存在诸多不足 。 由于第二外语 选择西班牙语的人只有 7 个，选择法语的人数和选择日语的人数相差过大，还需要更多的研究去探究不同环境下，不同第二外语间的学习投入状况是否 存在差异;学习投入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今后可 以进行历时研究，来揭示英语专业第二外语学习投入的变化情况和原因。

　参考文献：

　　[ 1 ] Fredricks J A , Phyllis C B , Alison H P. School engagement: Potential of the concept , state of the evidence [ J] . Review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 2004( 74) : 59- 109.

　　[2] 何享，周丹丹.外在动机对英语在线学习投入的预测作用[ J] .外语与外语教学，2022(5) :95- 106 , 148.

　　[3] 郭继东.英语学习情感投入的构成及其对学习成绩的作用机制[ J] .现代外语，2018(1) :55-65 , 146.

　　[4] 任庆梅.英语课堂学习投入对学习收获满意度的预测效应[ J] .现代外语，2023(4) :540-551.

　　[5] 惠晓萌，冯晓丽.第二外语法语在线学习投入内在作用机制研究—网络自我效能的调节作用[ J] .外语教学与研究，2023(3) : 385-396 ,479.

　　[6] Khaj avy G. Modeling the relations between foreign language engagement , emotions , grit and reading achievement [ A] . In P. Hiver, A. Al-Hoorie & S. Mercer ( Ed. ) , Student engagement in the language classroom ( pp. 241 - 259) [ M] . Bristol , UK : Multilingual Matters ,2021.

　　[ 7] Wong Z Y , Liem G A D. Student engagement: Current state of the construct , conceptual refinement , and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 J ] . Educational P sychology Review, 2022(34) : 107- 138.